2007年8月1日 星期三

《真正的藝伎回憶錄》與《藝伎回憶錄》--真實與虛構的藝伎生活

雖然承諾朋友寫陰陽師千年祭特刊,但更想寫這本《真正的藝伎回憶錄》,所以只好請朋友等待一下,等我發完謬論後再寫千年祭!

早陣子章子怡、楊紫瓊與鞏利飾演《藝伎回憶錄》中三個不同的藝伎,引發不同的爭議。其中不少日本人認為竟然找中國人飾演藝伎的角色,簡直是一種侮辱!而在在外國人眼中,藝伎與日本幾劃成等號。

初看《藝伎回憶錄》時,覺得故事有趣,但總得有點不踏實的感覺。可能因為知道這是一部小說,雖然有基於事實的部份,但有點懷疑書內有多少部份是虛構。後來,在偶然的情況找到這《真正的藝伎回憶錄》,才終於對真實的藝伎生活有多點了解。

《真正的藝伎回憶錄》的作者岩崎峰子(Mineko Iwasaki),是日本20世紀最紅的藝伎,她十五歲,29歲退隱。而《藝伎回憶錄》的作者亞瑟.高登 (Arthur Golden)與岩崎峰子商談後,再揉合其他資料,創作出書內的女主角小百合。但因岩崎峰子不滿亞瑟.高登扭曲藝伎的真實生活,將她們描寫成出賣肉體高級妓女,於是憤然入稟法院起訴亞瑟.高登 ,並撰寫《真正的藝伎回憶錄》介紹真正的藝伎生活。峰子這本自傳由一名外國人協助撰寫,美國版名為 Geisha, A Life,英國版名為 Geisha of Gionz。

峰子原是貴族之後,因家道中落,加上家中子女眾多,父母曾將峰子三名姐姐送往藝伎館當藝伎或與藝伎相關之工作,其家族與藝伎結緣甚深。在峰子三歲時,偶遇當時著名的岩崎伎館主人,主人希望能收養峰子,成為當時岩崎藝伎館承祧嗣女(即女繼承人),將藝伎館承傳下去,但峰子父母不想放棄女兒的撫養權。經過多年的商量,小小年紀的峰子,在五歲自行決定成為岩崎家的女兒,並於六歲開始,接受各式各樣的訓練,十五歲正式出道,隨即一鳴驚人,成為花魁達六年之久!最後在廿九歲時因不滿袛園僵硬的制度,毅然引退,震驚日本。峰子在這本自傳內,將自己緣何成為藝伎、學習的過程、工作時遇到的困難、如何受其他藝伎排斥、引退之原因,為讀者娓娓道來。

藝伎亦非如《藝伎回憶錄》中所寫,高價出售自己初夜。其實藝伎者,純粹以藝示人。除表現藝術外,更會以親切的態度、靈活的手腕,務求令參與宴會的客人盡興而歸,與現代的公關有點相似。不要眼看她們工作好像很輕鬆,只需彈彈琴、跳跳舞、與客人飲酒即可。藝伎學徒在出道前,要學習各種傳統日本文化,如茶道、舞蹈、音樂等,並要經過統一考試,方可成為見習藝伎。成為藝伎後,並不等於停止學習,相反之要持續修練,以免荒廢技能,同時又要為晚上的宴會做資料收集,多多了解客人的背景資料、對哪類話題感興趣,以免客人在宴會中感到冷落無聊。此外,還要定期走訪各大小茶屋,保持聯繫,方能獲茶屋介紹客人。

事實上,安排藝伎參予的活動所費不菲。茶道會每小時五百美元,只包括包間費及茶屋服務費,不包括食物飲品及藝伎費。若辦兩小時茶道會,數個人飯菜加三、四個藝伎的費用,大概需要二千美元,故此藝伎的收入亦不算微薄。而藝伎的藝術贊助者,亦不等同一定與藝伎有超友諠關係,就像古時西方貴族贊助藝術家一樣。而舉止嫻雅、精通日本傳統文化與招呼客人之道的藝伎,更是不少人婚配目標。峰子在十七歲時,而有十多人為其子求婚。藝伎館更嚴禁男子留宿,生下兒子的藝伎,一是將兒子送往孤兒院,二是遷出藝伎館居往。所以書中峰子再三強調,藝伎並非妓女,她們無需賣身即可賺取收入,她們是文化承傳者、是女藝人!

峰子亦為花魁之頭銜付出代價,每天以九十磅的身軀,穿著重四十磅衣飾, 穿梭十多場宴會。在六年內每日平均睡眠時間只有三、四小時,全年無休。峰子因此兩度身患重病,需入院休息。基於種種原因,終於在二十九歲退出藝伎行列,回歸平淡的生活。

《藝伎回憶錄》以小說的手法,仔細描寫女性的心理轉折,期間起承轉合,高潮不斷。不過有關藝伎的生活,則事實與創作參半。《真正的藝伎回憶錄》則以平實的筆調,道出一名當紅藝伎由學習至歸隱過程。一假一真,恰好相輔相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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