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8年1月29日 星期二

《香港大老--何東》



以今日的角度來看,俊朗不凡的何東。攝於1915年。

隨便問一個香港人,誰是何東?相信答得出的人寥寥無幾!畢竟這位出生於1862年,逝於1956年,享年94歲的一代大享,對我們來說,已經是一個歷史人物。我們對何東家族的印象,可能只是一楝楝建築物或地名,如何東老人院、九龍塘的何東道、港大的何東夫人紀念(可惜這座女子宿舍重建,當年有幸在這間宿舍位了一個夏天。這是一座很有很味道的宿舍,彷彿可見見到當年豪門千金帶著僕人入住宿舍的情景!)、何東弟弟何甘棠所建的甘棠第等。

何東父親為歐洲人,母親為中國人。在當時華夷分明的年代,何東父母結合,只是有婚姻之實,而無婚姻之名。何東的父親更在何東十歲時,因生意失敗,拋下他們母子一家回英。何東後入讀中央書院,曾在中國海關任職,繼而在渣甸洋行任職買辦,後自行創業,終成一方鉅富。

何東(Sir Robert Ho Tung),這位與香港首位華人行政局議員周壽臣,同被譽為香港大老(the grand old man of Hong Kong)。究竟何東的富有程度如何?據書中所載,何東個人於1957/58年度,向政府所繳付的差餉,竟佔全港差餉總收入3%,這尚未包括何東以公司名義持有的股票、其他個人財產等。

何東曾在私塾修讀,十二歲才往中央書院(今皇仁書院)繼續學業,精通中英文

我非常同意作者對何東一生的分析,作者認為何東的混血兒身份,令在他華人或西方人世界中,無法獲得認同。何東在這狹逢中,只好咬牙選邊站,表明自己是華人(何東另一弟弟選擇當西方人,回歸歐洲生活)。亦因為何東沒有一般中國人故鄉的心態,故此選擇以香港為家,致力發展在香港事業及興建祖屋。受人歧視,務求力爭上游的心理加上當時特殊的環境因素,令何東事業發展迅速。
所謂英雄遠時勢,時勢造英雄,何東絶對是時勢造就其成就。何東的中英兼備,令他可以從買辦工作,得以建立人脈及金錢。若何東誕生在二十一世紀的香港,混血兒不但不會受到歧視及恥笑,甚至廣受歡迎。何東的人生,可能會截然不同。
作者認為何東一面自認中國人,致力協助中國統一及出錢出力幫助香港華人社會的需要,但同時另一面又私底下表示效忠英國及香港政府,甚至為英國政府獻謀,認為何東對身份認同問題上反覆及矛盾!但我認為何東只是一個典型商人,以利字為首,身份國籍為次要考慮因素。為求保障個人的商業利益,所以才有上述行為。

年老的何東,反而似中國人
作者希望藉此探討華人家族企業,他們預計以中國大陸的榮德生、榮宗敬家族、台灣的辜顥榮家族及香港何東的家族,分析不同家族在不同的歷史背景下崛起、發展及傳承的問題。全書何東家世出生、求學、成家創業再談至逝世後的傳承,書中大量引用中西方文獻、書籍及報章的報導,旁以經濟、心理、社會學等不同的理論進行分析。理論雖多,但並不深奧難明。雖然本書並非旨在為何東立傳,也可以為窺視何東一生。當然,由始至終作者無緣與何東直接交談,只能利用其資料分析,只能視為推論,無法一證真偽,但亦可以一窺何東的傳奇一生。

鄭宏泰、黃紹倫﹕《香港大老--何東》,香港﹕三聯書店,2007年7月第一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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